漫谈感恩
发布日期:2017-07-19   浏览:

谈及感恩相关的吃食,几乎第一反应便是感恩节,而感恩节的来历相对流传得也比较广。1620年“五月花”号上的难民登陆了北美,在饥寒交迫中,印第安人给予了他们相当多的帮助,而在经历诸多不易的丰收之后,虔诚的清教徒按宗教习俗确定了感恩节以感谢了赐予他们帮助的上帝,并且邀请帮助了他们的印第安人一同庆祝这个节日。除了北美,埃及,希腊也有和感恩相关的节日,埃及还有在节日中假装哭得悲痛欲绝的习俗,因为在埃及人的传统观念中收割正在生长的玉米会让玉米发怒。

当然,每逢祭祀与庆典,无论是美国人,埃及人还是中国人,无论身处农村,现代化的城市,都会偏向于通过饱口腹之欲来进行庆祝。提到感恩节,必是火鸡南瓜派,如同在中国提端午便是粽子,提过年便是饺子一般。

而所谓感恩,包括最知名的感恩节,更多的是感恩自然。无论是什么神,清教中的上帝,古埃及中的农业之神欧西里斯,还有希腊诸神里的得墨忒尔,无论在信仰者眼中他们的丰收来源于何处,在现代的观念里,他们都是在表现自己对于自然的感激。中国也不乏这样的习俗,但大多都以各种形式分散在各地,共同点较少,但都是以类似祭祀的仪式向天地表示感谢。在没有工业的时代,丰饶与否全依靠自然的恩赐。自然给予人类最直接最原始的几样,空气供人呼吸,水供人饮用,食物供人果腹,而人无时不刻不在呼吸空气,饮水也是并无规律,只有食在一路进化的道路中有了相对稳定的一个规律,一日数餐,不同民族不同地域或许有所区别,但大多相对固定。而更为相似的是,无论何种宗教,都有相当多与饮食相关的戒律或者习俗,禁食何物,何日可食何物,餐前需做何种仪式,皆大同小异,而在这背后,则是对于大自然赐予自己食物的一种敬畏与感恩。

生活在工业之中,我们谈及感恩,更多的是对人而言,感恩父母,感恩周围给予过自己帮助的人。城市中的社会性让我们的目光更多地放在了这个由人自己制造出的世界中,就像大部分人对于感恩节的来历了解一样,将主体认作美洲大陆上的新移民与当地印第安人,殊不知其本为宗教的一种传统,印第安人在最初不过是被额外邀请的对象,我们已经很少再有对于即所谓神和自然的敬畏之心,即使欧美国家依然保留着许多宗教信仰,但在餐前祷告已经不再是每家都会保持的习惯,祭祀已不再是仪式而更多的是一种表演。

但无论如何,曾经的我们对于大自然,对于神明恩赐的感激,也对我们现在的饭桌有着相当的可见影响,除了我们已经谈了多次的感恩节,实际上中国现在的传统饮食中也有不少是曾作为供品供与神明祖先的高级佳肴。北方人常见的蒜泥白肉便是一道,白煮肉这种简单而粗犷的食风本来自满族,满清入主中原后,其祭祖的习惯也依然保留。每每到重要节日的祭祀之时,紫禁城里便要聚集起诸位王公大臣吃白煮肉,猪肉只用大料等物去腥,煮出来肉洁白如玉,用作供品供奉给神明祖先也是非常符合神圣的环境。当然,无论如何高级的肉,白嘴啖食总是一种负担,在传至民间时便也多了些蘸料,蒜泥酱油醋,因地因人而异。

北方猪肉白煮,而岭南祭祖更好用烤乳猪,整只乳猪烤制而成,虽然较白煮做法在色彩上稍缺庄严,但一整只猪放于神像或者牌位之前,更显出一种富足感。烤乳猪本在周代已有,称“炮豚”,在将乳猪烤好后还要将整只猪放入鼎中继续煮炖,一系列工序需要几日才可完成,而此等美味,必然只有周天子与祖先神明才有资格享受。即使到了两千年后物质发达的现在,整只的烤乳猪也是非常少见的佳肴,往往是作为大菜,只会在隆重的宴席上才会出现,比起之前的庄重与地位的象征,今日的烤乳猪更像是档次与富裕的代名词,宴席上的烤乳猪,一整只在众多目光中被抬出,彰显着主人的慷慨与大方,而祭祀中的烤乳猪,由家族的长老们奉与列祖列宗与各路神仙,表达着人们生活的富裕以及心中尚存的对于上天的敬畏。

现如今的我们,能在自家餐桌,甚至是食堂盒饭里吃到曾经被用于奉与上天的美食,确实是物质的进步,也不知,神明与祖先见此情此景,心中作何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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