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说“五四”
发布日期:2017-07-19   浏览:

又是一年“五四”时,作为一个冠之以“青年节”的日子,既没有中华传统节日那样的假期,亦不存在西洋舶来节日那样的狂欢,但却总是提一下,纪念一番。而做纪念绕不开的一个重要问题便是“五四”的意义,这是这个节日合法性的根柢。但是有趣的是,似乎这个意义始终未能被明确界定。周策纵先生在《五四运动史》中讲:“‘五四’有点像可以再充电的电池,即使时代变了,它还可能有它无比的感召力。”

书本上记载,对于“五四”的纪念,从五四运动的第二年1920年便开始了,当时李大钊说:“我盼望,从今以后,每年在这一天举行纪念的时候,都加上些新意义。”但到了1950年代,孙伏园就说:“五四运动的历史意义,一年比一年更趋明显;五四运动的具体印象,却一年比一年更趋淡忘了。”近年来王奇生先生也指出:“90年来,五四纪念也确如李大钊所期望的,一直都在与时俱进,每次都要加上些‘新意义’。其结果是,纪念越久,叠加的‘新意义’越多,影响也越来越深远,与此同时,五四运动的本相,反而是越纪念越模糊。”

五四运动当天的细节,经周策纵先生的爬梳,再加上陈平原先生在《触摸历史与进入五四》第一章中详细到天气和花花草草的描述,已经几乎被穷尽了,还有讨论空间的,就是我们中学历史里最爱考的“背景”和“意义”,后者就是所谓“五四”的阐释史,吴晓东说这是“一个不断近‘社会历史的需要’被重新加以阐释,赋予它更新更丰富意义的历史。”伽达默尔的阐释学笔者是个门外汉,故也不能高屋建瓴地征引一番了。

同时,作为与党息息相关的学生运动,党的历届领导人都在“五四”纪念日时发表一些相关纪念文章。其中以毛泽东同志的文章影响最为深远,从《五四运动》、《青年运动的方向》到《新民主主义论》,毛泽东也在不断地言说“五四”,在民族形式的论争中,他本人对“五四”新文化及受其影响的知识分子的复杂态度也值得重视。体系完备的《新民主主义论》不仅确立了无产阶级对“五四”的领导地位,而且有效地完成了对新文化运动的历史化,从而确立了“五四”是“旧民主主义革命到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转折点”这一影响至今的历史叙述。

《新民主主义论》的影响不可低估,比如废名曾经认为:“五四运动是抗日,抗日就应该有抗日的效果,不应该发生九一八以后的事情!……五四运动没有意义,就因为中国抗日没有意义,换一句话说中国给国民党亡了!我觉得我的话不是愤激之谈。再看五四运动当时的健将,罗家伦,傅斯年,以及其他人等,不都是以一副谄媚国民党的面孔在中国社会上出现吗?北大同学还纪念什么五四!”但读了《新民主主义论》后他豁然开朗:“我现在知道五四运动有意义!抗日战争有意义!便是民族复兴的意义!都是中国共产党给的!”

今年的五月四日,比1919年的凉快一些。

上一条:“咸”话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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