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细无声
发布日期:2025-06-13   浏览:

溪细无声,润物留痕。教育是代代相传之事,从古至今,我们有太多关于教育,关于老师的描述,一朝沐杏雨,一生念师恩,老师的教化如杏花雨一般,细雨蒙蒙,被杏花浸润,更加纯净,“教育是一颗树摇动一颗树,一朵云推动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一个灵魂。”教育是培育人,不仅是知识,更是品德、个性、灵魂的培养。人从很小就开始接受教育,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从临池学书到长大成人。临池学书这个阶段,大概是我们要接受最多教育的阶段,回想起自己长大成人前十二年的时间,那段少年懵懂、调皮、冲动、敏感的时间,有许多老师的出现,抚平了那些躁动和不安。

因为一个好老师,喜欢上一门学科

其实,在我看来,因为对于一个老师是否喜爱而影响自己对于一个学科是否喜爱,是学习中的大忌。但这当然只是我离开了那个阶段后,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开始讲道理。我想我是很幸运的,从来没有因为不喜欢一位老师,而讨厌一门学科。相反,在小学阶段,我甚至因为老师的鼓励和认可,短暂地爱上了过数学这门我中学时代视作人生大敌的学科。

她是在我小学教了我四年的的数学老师,我们叫她赵老师。小学是我最顽皮的一段时间,那是我特别的吵闹,爱玩,印象中我总是被叫家长到学校。在班主任那里,我一直挺不受待见,因为那段时间我买在太不让人省心。四年级的时候,县里要举办了小学生的数学竞赛,学校要班里的数学老师在班里选十位学生参加学校的考核,小学的数学不难,我的数学不差,但是也绝对不是数一数二的水平。小学人多,一个班有六七十人,和我同层次的人还有很多,但那次就是莫名地被选中,也不知是被选中的喜悦让我脑子更灵光了,还是老天爷看到了我往后被数学折磨的凄苦模样,决定让我在小学尝尝数学的甜头,我很顺利的通过了学校的考核,开始每周参加学校开设的培优课,虽然最后只是在县里拿了一个非常普通的优胜奖,但是我学习数学的热情却一发不可收拾。或许是那个数学竞赛优胜奖的奖状带给了我极大的自信,或许是我得到认可后也很迫切地想要回应老师的认可,我开始在数学课上积极的回答问题,变得非常活跃,每天最喜欢做地事便是上数学课,回家一定是先写数学题,其实我没有太多数学天赋,在学那个小学数学竞赛时,常常会碰到那些让我一头雾水的题目,但是每次还是想着一定要写出来,这种一定要写出来,不同于上中学后那种要攻克这道题然后要提高排名的想法,当时只是觉得我应该写出来,我被赵老师选出来参加竞赛,我就应该写出来,我就要有能力写出来,即便我得冥思苦想好久,但小时候一个最奇妙的能力,大概是从来不去怀疑自己吧,即便中学时代的我被数学折磨得不成人形,但是回想起小学那段时间,那个带着认可去学那些数学的时候,似乎是一段很开心的时光。

皮卡丘之吻和粽子

初中时代的或许是学生生涯里管教最为严格的时期。十二三岁时的青春期是恐怖的,叛逆冲动,啥也不懂却喜欢自以为是。所以,我初中的班主任——聂老师,大概是我见过最为严格的老师。她个子只有一米五,常常是把头发很干练地扎起来,或许是为了让自己更有气势一点,她总是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哒哒哒地响,但我认为这完全没有必要。她眼睛里那股煞人的气息,叫人胆怯,她骂人不需要扯着嗓子,但是一字一字吐出来却是那么沉重。关于聂老师最恐怖的传说便是她的“皮卡丘之吻”。我们那里小时候小孩不乖,一种很常见的惩罚的方式就是,揪胯皮(揪大腿肉),聂老师就常常会用这种方式其惩罚那些调皮的学生,次数多了,我们就给这招取了一个外号——皮卡丘之吻(因为揪胯皮反过来读发音很像皮卡丘)。

或许是聂老师的高跟鞋的声音太独特了,或许是我们太熟悉她的脚步声了,每次有自习课,常常会几个人悄悄换位置,或者搬着椅子去和好朋友聊天,请教题目,但是一听到那阵熟悉的脚步声,便是一群人晃晃张张地四处逃窜,争分夺秒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严厉从来不会是一个人的全部。当自己没有办法解决那些认为自己应该解决的问题时,一些人总会用惩罚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己。那时候的我也是这样,初中的我很喜欢和自己较真,每次遇到没有弄懂的数学题,我便喜欢在午饭,或晚饭的时间里让自己一个人在教室里去做哪些令人头大的题目,我总是会想着我没有资格去吃饭,我不写出来题目就不去吃饭。后来,我又是一次没去吃饭,在教室里自己和自己较真,但那次被聂老师抓了个正着,不出所料,看到我后,她还是用那冷漠地语气开始质问:“没去吃饭啊?”

“嗯”

“为什么不去吃饭?”聂老师的语气又大了一些。

“因为,题目没写完”

“题没写完也不能不去吃饭啊!”说完她便转身去了办公室,正当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又马上回来喊道:“到办公室来。”我战战兢兢地进去,聂老师正在用热水热粽子,老师用筷子把粽子捞出来,然后小心地剥开,递给我,接着又从抽屉拿出一罐白糖,说:“拿去蘸着吃。”我把粽子放到白糖里蘸了蘸,然后小心地吃着,我其实不太爱吃粽子,但那次还是老老实实地吃完了两个热乎乎的粽子。

两个粽子不会让人吃很饱,但是后来,每每被自己气到了,开始和自己置气不想吃饭时,我总是会想到那两个热气腾腾的粽子,还是得好好吃饭,爱自己,也爱那些会心疼我的人。

下课不是用来争分夺秒地学习的,去走廊上晒太阳

我总觉得语文是最有温情的一门学科。文字的力量是神奇的,记得每次发教材的时候,我常常是拿到语文课本后就开始翻阅,高一课本上那篇《奥斯维辛没有什么新闻》里那句:在奥斯维辛,没有新东西可供报道。这里天气晴朗,绿树成荫,门前还有儿童在打闹、嬉戏。带给我的震撼至今留存在我心底。语文的教育总可以以一种更为温和的方式传递,而不是粗暴的知识输出,和强行的输入。当遇到一个有意思的语文老师时,更是如此。我高三那年的遇到了最有意思的许老师。我从来没有在一门课上笑得那么大声,从来没有一节课用来自己看课外书。我总会记得许老师讲作文时,我们提到双城记,他便在讲台上完整地把双城记的开头背出来,“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入地狱。”总会记得许老师背出《百年孤独》里的段落,和我们一起分析里面的人物、情节。总是会记得我在立春那天的题海里苦恼时,许老师在群里要我们出去晒太阳,放风筝。当班里的大家下课了都还在坐在教室里时,许老师会走进教室里,说:“都坐在教室里干嘛?下课不是用来争分夺秒学习的,去走廊上晒太阳。”这些记忆里不会消散的波澜是我高三压抑生活里最温情的色彩。

人总爱把喜欢的东西联系起来,老师被赋予了许多的意象,老师是春蚕,是蜡炬,甘于奉献,老师是杏花雨,纯净,无声息中育人,但我想,老师很像一条小溪。溪细无声,润物留痕,我的老师们像一条条溪流进我的生命,无论是我顽皮吵闹的时期,我敏感,偏执的时期,还是我压抑、痛苦的时期,都有一条条的溪流浸润过我,治愈过我,永远地留下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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